【Brujay】黑暗效应（上）
#很OOC，乖Jason和很不蝙蝠的老蝙蝠
#渣文笔，扯家常，流水账
#双向大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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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今天有哈雷彗星吗？谁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呢？
Jason慢下了脚步，初夏将至，拧着吐司面包的手指有些发汗。太阳完全藏进了哥谭高耸的钢筋水泥之后，街边的路灯刚一嗞啦亮起，那些飞蛾就贪婪地撞向灯罩，发出轻微的声响。投下的光域刚好将前方离男孩不足五十米的一对男女圈住。这场景太戏剧性，就像追光灯在突出舞台上的男女主角——哥谭宝贝和他今晚的女伴。
男孩并没有多看几眼那个身着宝蓝色高档西装的男人，而是戴上红色兜帽，迅速拐进了一条小巷。他才不在乎这出剧演了些什么，毕竟于他无关。
2.Jason是绕小路回到安全屋的，比往常多走了五分钟。这处安全屋和警局下面那处不同，不隐蔽但是很私密，就是街边一所明晃晃的公寓。在这里，他是杰森，不是红头罩，他自己做芝士土豆，养一架子绿色盆栽，甚至辅导过邻居家小孩儿的数学作业。他在这儿休憩身心，珍惜着少得可怜的普通人时光。
当然，这个地方他也从未向蝙蝠洞那群家伙提起，特别是老蝙蝠，他可不想为这美好惬意的屋子添上不愉快的回忆。但是他刚刚遇见Bruce了，离这里不超过两个街区......
应该只是巧合。
Jason到家以后已经坐在餐桌椅子上盯着全麦吐司的新包装袋发呆有一会儿了......
就是巧合。
男孩回过神来，再次确认了一次面包的保质日期，把它放进了冰箱。他赤着脚去跟阳台的盆栽先生和女士们打招呼，然后脱下红色短袖连帽运动衫，扔进了盆栽架子对面的洗衣机。灰色瓷砖地板虽然从他脚心带走了一些暑气，汗水还是从他额头不断冒出，他索性在按下洗衣机启动键后就冲进了浴室。
3.能听见被浴室里流淌水流声掩盖住的微弱敲门声那全都归功于Jason的职业机敏。男孩打赌，站在门外的绝不是邻居家的熊孩子或是顽固的推销人员。
这位不速之客仿佛一口咬定有人在家，坚持不懈地断断续续敲了近五分钟的门，让人不能忽视他的存在。Jason扯了条浴巾围住下半身，随意用干毛巾蹂躏几下湿哒哒的头发就踩着拖鞋去看猫眼了。他上辈子可能是墨菲他老人家的闭门弟子——他觉得今天太不走运，本来打算洗完澡自个儿窝在沙发喝着啤酒看着书的安逸时光就这么泡汤。
事以至此，如果继续装作无人在家，那么他相信不出一小时，就会有一只大型哺乳动物飞进他的窗子。他不甘心地低声骂了一句脏话。
“Jason?”职业机敏性可不是某一个人的特质，门外的男人显然已经察觉到了男孩的存在。
“你找错了，这里没有Jason！”男孩捏着嗓子装成年幼的孩子，他可不指望这种拙劣的骗术能唬住蝙蝠侠，他只是心情不爽，又无处发泄。
“很有趣，Jason，把门打开。”永远别指望Bruce接他不想听的话，他从来是绕过重点然后按自己思路说下去，夹杂着命令和各种道理。全天下的理特么都在他那里了，剩下的人都是无理取闹。
Jason愤愤地打开门，这个男人将会踏进自己在哥谭的最后一片净土。
4.“我不知道什么工作在通讯器里是不能解决的。”Jason在离男人最远的那个单人小沙发坐下，并拿来毛巾揉搓起未干的头发。
天气越发闷热，Bruce Wayne已经脱下了约会时的西装外套，只剩里面的白衬衫，露出了整条蓝色暗纹领带。
“不是谈工作，Jason。”男人坐在正中间的长沙发上，眼睛扫过他茶几上的几本书，“我只是路过看看你。”
“你可以直接说监察，老头儿。我现在不会去找枪，鉴于你丢下了你的甜心宝贝儿来审视一个潜在罪犯。”男孩干巴巴地笑了几声。他们两个都有一句话就让双方吵起来的能力，今天看来Jason的膈应人技能表现得更出色一些。
“我没有这么说。”男人脸色阴沉下来，回答迅速，掷地有声。
Jason意识到刚才的话又被该死的情感控制，Bruce虽然不相信他，也不至于到他所说的那种地步。
“好吧，老头儿，那你想谈什么......”男孩儿放下了挑衅的语气，把毛巾搭在肩上，目光躲过男人，盯着墙上的风景装饰画。说实话，他不知道他和蝙蝠侠除了工作还能谈什么，也不认为他和他除了工作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
外面天色已经很暗了，住得离市中心远就是有一个好处，光污染少，发光的只有星星，月亮和路灯。
男人没有回答,整个屋子只留下摇头风扇工作的嗡嗡声，场面极度尴尬。Jason悄悄地看了一眼男人的眼尾，他和男人差了近二十岁。那可是二十岁，Jason。他内心对自己说。关键是二十岁吗？显然不是。关键是他是蝙蝠侠！Jason烦躁不安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脚趾。
Bruce Wayne也不是故意给男孩难堪，他没有任何准备。如果说一年中蝙蝠侠有一次跟着直觉走，那么今年的一时起意就在今天。当他在街道上发觉Jason的身影，而身影又迅速消失不见时，心中的失落感促使他毅然决然地推辞了女伴的夜晚邀约，追踪男孩儿到这里。等他发觉自己没有准备任何说辞的时候,Jason已经赤膊着打开了门......
正当屋内的沉默逼得Jason挑出桌上书堆里那本精装典藏版的《飘》时，男人才开口：
“有什么吃的吗?”
5.“你今天没有买下三两个餐厅？”Jason戏谑地看着Bruce叉起一片吐司，他忙前忙后了一个多月，今天才第一天打算住在这儿，冰箱里除了那袋吐司和几瓶啤酒什么都没有。
"你平常就吃这个?"男人灌了口冰啤酒。
"老头儿，我得提醒你，如果你不想胃疼，就别这样搭配吃。"Jason从男人盘子里掰了半片吐司，这原本是他明天的早餐。这是他今天第一次直视Bruce，他这才发现男人嘴角有些破了，伤口周围已经发青。
"野蛮女友?"男孩嚼着面包，浓郁的麦香和甜糯的葡萄干让他后悔没多买几袋。
"是韦恩总裁英勇制敌。"男人拿起啤酒罐贴上自己的淤青的嘴角。
……
话题就这么戛然而止，头顶的荧光灯闪烁了两次，但很快又趋于稳定。
好极了，他们再度陷入死寂。
Jason分析了一下——他们每说四句话可能就只有一句话彼此有呼应，其余的谁都不接谁的话茬。这和他们之间如履薄冰的关系是分不开的，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把那些可能导向气氛紧张的话全都掐死在摇篮里。
Bruce酝酿着下一句话，他如果拿出哥谭花花公子那套，那么相处将变得容易得多，但那不是真实的。男人宁愿忍受现在尴尬的气氛，也不想戴上面具，他执拗地认为必须确保真实的自我面对男孩。当然，他并没有忘记真实带来的伤害，他曾经的崩溃，曾经的感情用事都是真实的。虽然男孩最终原谅了他，但他始终无法饶恕当时的自己……真实的Bruce柔软的部分藏得永远比尖刺深，难以被他人察觉，但看不到的，不代表不存在。
从表情僵硬，话题尴尬的程度评判，男人可以算得上是很笨拙了。
当然啦，更不好熬的是Jason,他现在恨不得是一只鸵鸟，把头埋到土里去躲避这操蛋的相处。就他和Bruce的距离而言，没必要客套寒暄，但扯家常又还轮不上他。
他全身上下就一条浴巾，露出上身小麦色的肌肉和伤疤。他忽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他可以去卧室打着穿衣服的幌子躲躲，等大蝙蝠也觉得自讨没趣走掉以后再出来。
"嘿，Bruce，我得去……"话还没说完，他不知道家里的线路对他这个好主意有何不满，当场罢工——停电了。
6."我去看看，也许只是我们一户的问题。"
"不，Jason。"一只手扯住了即将离去的男孩的胳膊，拉着他坐回原先的位置，"这一片都停了，包括外面的路灯。"
这肢体接触来得很突然，男人掌心滚烫，五指有力，这种感觉还残留在Jason的小臂上，惹得他头皮发麻。他看了眼窗外，的确同屋内一样黑漆漆的，这就是电力公司的问题了，他们束手无策，只能干等。
"老头儿，我这可没有备用电源。我既不是蝙蝠侠，也不是哥谭首富，我只是一个Jason。"黑暗中他看不见蝙蝠的表情，只能隐约看到他的轮廓，这反倒让他轻松了不少，话都变得多起来。
"所以你想让我回去?"要不说为什么老姜更辣呢，一针见血。
"……老头儿，你是不是被撞坏了脑子?"Jason换了个坐姿，侧过身正对着男人，"你呆在这儿能干什么?"
"至少吃完我的晚餐。"刀叉碰撞碟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不是停电了，脸就可以不要了，反正看不见脸，Jason的手在下面默默比了个中指:
"强调一点，那是我的早餐。"
"早安，小吸血鬼。"一把叉着吐司的钢叉被人硬生生地塞进了他手里，"你可以和我一起吃。"
"你脑浆散掉了，老头儿。别用你对你甜心宝贝的那套对付我。"话是这么说，男孩还是乖乖地把面包塞进了嘴里。
"我没有，Jason。"突然低沉的语调也证实了这点。
他不是为了讨好Jason而装出哥谭宝贝的姿态，他内心想这么说，自然而然地接话，好像他们原本就应该这么相处。他只能听到男孩的声音，只能通过语调揣摩这当中蕴含的感情色彩，屏蔽掉表情这个干扰项拉近了不少他们之间的距离。
"你今天到底是来干嘛的?"Jason火速转移了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
"顺道看看你。"
"我不记得我告诉过你我的私人地址。"
"因为……"
"除开你是蝙蝠侠这个理由。"
"我想到你了。* "男人的声音异常清晰，冷静而认真，看来他要跟男孩谈论工作。
终于要谈论工作了，Jason松了口气，这代表他们这次的谈话不是无止境的，至少有个盼头，谈话完毕两人各回各家，继续各自为政。
"我又给你添了哪件麻烦?你说的是西北角仓库那档子破事还是那个黑心制药厂？你指望我给那群人渣送医疗住院费吗？"男孩在工作上已经做了很大让步，他向蝙蝠侠保证不杀人，但如果连对罪犯下手的轻重还要被蝙蝠侠约束的话，那他们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不，不是那些，Jason。"男人好像有些犹豫。
"那是哪件事?"
"……我想你了。"
??!
老天啊，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谢天谢地停电了，老蝙蝠看不见他涨红的脸蛋。
7.当人类失去一个感官往往会积极调动其他感官来收集信息，Jason和Bruce还没聊几句就闻到了一股之前被他忽视的铁锈味儿，气味来源锁定为老蝙蝠。他知道这味道，蝙蝠洞里出来的孩子没人不熟悉血液的气味。血液往往干得很快，现在还有这么明显的味道说明血并没有凝固。
"老头儿，你受伤了?"Jason把椅子朝男人那边摞近了一些。
"别担心，是旧伤。"
"我可不想你晕倒在我家，我还没有做好上头条的准备。"说着男孩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借着亮光从电视柜里找出一个医用箱，放到了沙发上。男人跟了过来，他们在长条沙发上挨着坐下，中间不隔任何东西，大腿相贴，医药箱被放在了男孩的另一侧。
光束在男人身上扫寻，眼尖的Jason发现在衬衫和皮带交界处有少许血液已经显透出来。
"衣服下面解开。"Jason回头翻出医用纱布，针线，双氧水和止血粉末，"裤子也是。"
男人把衬衣下摆掖到身后，西裤内裤一并褪到大腿，袒露出小腹左边一道6cm长的伤口，显然没有痊愈的的伤口裂开了一半，往外渗着血。
"棒极了，韦恩总裁带伤制敌，彰显哥谭英雄本色。"Jason把手机递给Bruce,让男人帮着打光，自己拿起针线刺穿了伤口处的皮肤，3cm的伤口不过缝两针。
"你可以去星球日报写文章了。"
男人的耐痛能力超出常人，音调没有一丝波动。
缝合完毕再倒上双氧水，等泡泡平息后撒上止血粉末，最后用纱布盖上，医用胶布固定。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不带半点停歇。这种事，只不过熟能生巧却看得男人皱了眉。
"Jason,你随时可以回庄园。"
"回蝙蝠洞，我知道。"男孩在黑暗中点了一下脑袋，"谢谢。"
他没料想这种事会是男孩的一个心结，男人懊恼不已，打算回去就对庄园的安全系统做出改动。
"Jay,不是蝙蝠洞，是庄园。"Jason收拾纱布的手被握住，抬头视线撞上了男人的眼睛。男人感觉男孩迅速移开了目光，煽动着他的睫毛，湖绿色的眸子不知道朝着哪个方向。
"这没什么，Bruce……"他的手腕还被男人捉在掌心里，持续的热量输送进来，刺激着身上每根神经，他用深呼吸来防止自身言行不妥，"换我我也这么做。"
"我很抱歉。"
"老头儿，我……"夜晚的荷尔蒙加上黑暗效应让男孩的情感叫嚣着，仅有的一点理智化为犹豫克制他呐喊出自己如洪水猛兽一般的心情。
他想说爱，但他知道在这份感情的驱使下 给对方制造的麻烦已经太多了，他觉得自己不够格。
他想说喜欢，但又觉得这两字的份量不及他内心真实情感的万分之一。
得了吧，还是不说了，他咽下那些言语，嗓子发干，苦涩从胃扩散到了心脏:
"……觉得你这个位置的伤就不要系皮带了。"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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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uce刚开始跟Jason说的是 I think about you.
Jason误解以后才憋出I miss you.这句
(不知道这个梗有没有被用过，我又产生既视感了......)
★关于黑暗效应（摘自百度百科）：
黑暗效应（Dark Effect）在光线比较暗的场所，约会双方彼此看不清对方表情，就很容易减少戒备感而产生安全感。在这种情况下，彼此产生亲近的可能性就会远远高于光线比较亮的场所。心理学家将这种现象称之为“黑暗效应”。
☆谢谢你看到这里，本来打算一次完结，但由于文力不足分成了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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